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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鏡(上)

阴雨连日,灰败的天色也反映在行人掩于伞下的脸容。这几日不大不小的间歇雨势,除了初初冲洗掉城市的尘埃,接下来的雨水只带给都市人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

胤世从大楼金色的旋转门小跑步出来,被清晨短暂露脸阳光欺骗的他错估,仗势懒于带伞,只带着公文包出门。而今见外头足以让人三分钟内全湿的雨,不禁暗骂一声。

「不是叫你带伞吗?」比胤世明显高出个头的黝黑男子在胤世身后撑开雨伞,深蓝色的伞布罩住两人。「这下我半边肩膀要淋湿了,让我娇弱的身体伤风你说怎么办?」

胤世往后斜眼一瞄,鄙视地看着自称「娇弱」的男子。「不听我劝告赶紧把车牵去做胎压检查,结果早上开车时爆胎的人恐怕没资格说我。」

男子露出一齿白牙,摸摸鼻子。「彼此彼此。」他把伞往胤世方向更倾了些。「搭公交车?」

「嗯。」胤世卷起白衬衫的袖口,避免无孔不入的雨水溅湿。

人头钻动,为了这恶劣天气而舍弃自己交通工具选择大众运输的人似乎全挤上这班公交车了。学生、上班族,携家带眷的众生如同头朝上的沙丁鱼般,守着自己的一方地盘。胤世心头暗暗叫苦,后方涌上来的人潮让他不得不更往公交车内里挪动。右侧妇人手上的雨伞柄不停狂戳自己腰腹,胤世到了容忍极限,正欲开口请妇人移开伞柄──

「这位小姐,可以请妳把雨伞拿开点吗?」跟在胤世身后的男人有礼问道,手掌握住伞尖,将之轻轻推离胤世身侧。

「哦!」妇人瞧了眼伞,连句道歉也没说,漠然移开,将专注力重新放回手机上。

胤世嘴角微勾,但随即低首让这抹笑意隐藏。有时候他很难当面感谢阿尔善的善意,并非他不感激,单纯只是很难。

阿尔善一个踉跄,跟着把胤世往安全门处挤去。为了避免抓到甚么奇怪的东西,阿尔善两臂一展,分别扣住铁杆。

正好把胤世围困于自己与公交车壁之间。

从阿尔善的俯视角度正可以看到胤世后颈打薄的发尾,发际交接处稍嫌白皙的皮肤。会用稍嫌这个字眼纯粹是以俗世眼光来评论。相反的,在阿尔善心中,这肤色恰好是让他最流连忘返的一部分。他的目光转落到胤世颈侧,喉结并不明显,但随着胤世吞咽唾沫的动作,阿尔善脑海里不禁回想每当自己啃咬胤世喉结时,对方会发出怎样的细小呻吟,抱紧自己鼓励更进一步的侵犯──

刺耳暴猛的喇叭声震醒了专注望向车窗外的胤世,他敏捷地循着本能要转头查看前方发生甚么事,却发现视线早已被屏蔽住,只看的到阿尔善挂在手臂上的灰色大衣。

「没事,就是喇叭声。」像在安抚般,阿尔善开口道。

我当然知道那是喇叭。胤世内心反驳,他往旁边蹭去,想为自己挣出更大空间,却发现阿尔善文风不动。「你往旁边靠一点。」胤世要求。

「我也想,但我后面左边右边都是人。」阿尔善无奈回道。

胤世哼声,放弃为自己争取领地的念头,转而继续看窗外摇晃闪过的景色。

蓦地,一掌温热抚上胤世有着细细寒毛的后颈。若是换做平常,胤世绝不会将弱点置于暴露境地,能让他这么放心将后背对着的,世上也只有一人。

他的丈夫。

胤世轻扭了一下颈肩。「别闹。」但没有回头,任阿尔善长着厚茧的拇指摩娑自己后颈。大手的主人尽兴的抚弄一番后,顺着胤世充满结实线条的后背往下滑至腰处,捏捏胤世还未消退的小块嫩肉。

「健身的不够彻底。」阿尔善闲凉说道。「看来得去那间健身房清洗清洗门户。」一定是教练素质太差。

胤世腰身微移,想脱离阿尔善的掌控,却发现阿尔善暗中掐住自己的穴道。「我的肌肉变肥肉,你是始作俑者。」

阿尔善咯咯轻笑,此时他近地能让胤世感受到他来自胸腔愉悦的震动。「还附赠可爱小不点一只。」说罢,他将胤世松松扎进牛仔裤头的衬衫拉出,修长指尖探了进去,倾城掠地。

胤世一窒,腰侧是他最敏感的地带之一,这次他不再假意闪避,而是真使了力气想要拒绝阿尔善的碰触,却发现自己早已被整个困于车壁与阿尔善之间。「手拿出去!」语调转厉。

阿尔善并不听从──虽则他一向听胤世的话──指腹暧昧地从胤世柔软的腰部往前划移,引起胤世一声暗喘,细微几不可闻,但阿尔善还是察觉了。他俯首凑在胤世耳廓边。「宝贝,」他在胤世紧实的腹肌上,五指张开按住。

「待会别叫得太大声。」

折颜将一声呻吟截在半路中,硬是吞在喉间。

粉红桃花从树梢随风飘落,点缀在桃树下一双交缠的躯体上。喀如玛慵懒地、将折颜发间沾黏的花瓣拂去几枚,同时精壮的腰一挺,朝那早已湿润柔软的甬道深处顶去。折颜早已累极,只发出微弱的闷哼。

龙王把他给操得透彻,汗水淋漓满身黏腻,此时只不过是两人的膳后甜点---也就是温存时刻。两人在折颜所精心栽植的桃林中胡天胡地纠缠了一下午。树上的小桃树精惧于龙王威摄力,老早掩面四散奔逃不知哪去,留给龙王与上神安静的私人天地。

「四海八荒都要让暴雨浸到发霉,也就你这儿还是十里晴日。」喀如玛嘴唇吻着折颜的肩颈皮肤,低声道。

「大水又淹不了你的龙王殿….嗯」折颜扭动臀部,试图让体内的深埋巨物退出,但喀如玛随即扣住折颜的腰,不让他得逞。「放开,我整个下午都在陪你。」该让本上神休息休息了。

「不够久。」喀如玛微怒。

四海八荒在十五日前瓢泼起了满山遍野的雨珠,这原本也不是甚大事,直至九重天的宫阙开始积起了水泽…….天君本身为天族,理应能处理小小的气候异象,但使尽各种法术,竟能不止住雨势。四方龙王居住于深海处,一派安然,若不是天君发来求救的使者,喀如玛还不知道九重天即将成为水乡。他探查了几日,终是找到了罪魁祸首,身披墨色羽的离鸟,肚腹鼓胀如身怀六甲,悲戚哀号着,他藏身的山坳雨势剧烈看不清前方,雨滴如针刺,打在肤上彷若酷刑。喀如玛对此蠢笨的生物颇感恼怒,化出龙身本打算三两下将此事解决,不想离鸟意志顽强,他竟也与离鸟搏缠了几时辰才把降雨珠取出。

「那只离鸟也真厉害的,能将法力强大的降雨珠藏于腹内如此久。」折颜放弃从喀如玛怀中挣脱的企图,乖顺休憩,另起话头。

龙王没答腔,只顾由上至下抚摩折颜的身躯。此时两人衣衫未尽褪,但也只是勘勘罩着。折颜的皮肤透着刚刚极尽欢爱之后的粉意,他将手从喀如玛身下抽起,圈绕住对方的肩,脑袋靠着颈窝,形成相偎相依之势。

突地喀如玛启口。「他偷降雨珠要做甚么?」光回想自己龙爪一展,将离鸟牢牢扣入坚硬的化泥地上,离鸟明明承受不住压迫之势、明明肚腹遭受降雨珠烧灼之苦,却还硬撑着不肯将降雨珠吐出。

折颜嘴角勾起,没抬头看喀如玛,却带着一抹微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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